天色已是完全的黑了下去,日头早已渐落西山,一丝暮间的吹风拂过,带着冰凉的花草芬芳,令人神清气爽,一看就知道,今晚将是格外空明。

    林中小道里,一队约莫两千余骑的军队正在快步赶路。

    以伍曲为队,每隔五个人,手中持一个火把,把周围路途照得甚是明亮,大小路障一目了然,队伍行进极快。

    为首一人,跨骑白马,手持长枪,正是领着骑兵于冀州赶回幽州的高郅。

    从界桥一路走来,他们已经绕过了七个县城,一座郡城,在高郅的约束之下,倒是做到了沿途不扰民的效果。

    对此,荀攸表示点赞。

    高郅和荀攸都认为一支真正的王者之师,应该是行利而不害,让百姓富有、安全和有尊严地活着,不扰民要放在首位。

    正如《六韬》中所说:“无取于民者,取民者也;无取于国者,取国者也;无取于天下者,取天下者也。惠施于民,必无忧财。民如牛马,数馁食之,从而爱之。”

    历史证明,只有一支军纪严明,受百姓爱戴的军队,才能称得上是王者之师,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,才有源源不断的有生力量和后援支持,哪怕是敌国百姓都会夹道欢迎,攻无不克战无不胜。

    不过,对于袁军,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,比如现在,高郅他们的目光,盯上了一支驻扎于丛林河道旁的袁军的粮寨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,这个粮寨的主要任务之一,就是看押粮草,必要时赶赴前线支援,而粮草之所以放在河道边,就是因为可以直接装到船上,然后,运抵界桥!

    “看来,要想办法再烧一次袁军的粮草了。”高郅沉吟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将军,刻不容缓,某愿为先锋,立即率领一支精兵去将粮草烧了!莫要被那群狗娘养的连夜运走!”穿着乌黑软甲,身材魁梧,满面虬髯的牛莽昂首阔步,咧嘴一笑,连忙道。

    “烧了?”一旁的荀攸沉吟了一下,淡淡道:“难道长恭你,不想夺过来么?”

    高郅一愣:“夺过来?”

    “此次,我们出征带的粮草有限,这样下去,再过几天士卒们就得饿肚子了,此时有一批粮草押运而至,岂不是天降大礼?”

    高郅沉吟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半夜来一个奇袭,杀他个措手不及!还有,把周围的斥候都清理一遍,在靠近袁军十里以外的地方,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接下来,荀攸又与高郅商讨了一下详细计划。

    荀攸建议高郅先将此地粮寨截毁,然后迁延时日,静候时机,等袁军粮秣将尽,军中生变时,再一举出击,撤离冀州。

    高郅表示认可,决定赶赴粮草之地,见机行事,主要目标是夺下粮草,而最后,就算是不能夺下粮草,也要用火烧个干净!

    “传令下去,全军加速前进,注意动静,尽量不要让敌军发现!”高郅发号施令,让传令兵通告各个队伍。

    一时间,全军的火把全部熄灭,借着柔柔月光,加速前进。

    明月高悬。

    沉闷的脚步踏在土渣地上,扬起浓厚的灰尘。

    一齐出动,数千人的行军,闹出的动静非常大。

    好在,由于战乱肃清,路过之处,偌大的一个村子里,不见一家人点灯,就连狗吠声都听不到,倒也没有影响。

    袁军粮草囤积之地,是在十里开外,士卒们紧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。

    此时天色已是彻底变得深沉,繁星点点衬托着一轮皓月当空,皎洁的光芒如同一抹轻纱,遮盖着这片充满血腥而又潮气勃发的土地上。

    放眼看去,袁军大营分两寨而屯,前寨屯兵,后寨屯粮。

    俏立于山峦之间,依偎在错落有致的群山环绕之中,营寨四周林深叶盛,道路虽细窄却不艰险,若非处于战乱之中,这里倒也算是个风景依然的度假胜地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于大营的正面右翼,一支兵马正缓缓的行进而来,这支队伍走到极为小心,两旁的士卒一边走一边警戒的巡视四周,查看是否有可疑的痕迹。

    夜色深沉,整个粮寨的周边已经是寂静无声,仿佛山林土木都已经随之进入了梦乡。

    “可有打草惊蛇?”高郅俯身小声询问。

    负责扫清前路的偏将拱手,显得分外慎重:“一路上末将令兵卒小心行进,严加查探,袁军斥候也已经尽数排除。”

    “好!所有人!立即行动!杀!”高郅点了点头,持握长枪,喝然下令。

    顿时,火把齐亮,人喊马嘶,夜色一下子被照得通明,早已歇息的各种山鸟,也受到了惊吓,扑腾着翅膀往深山飞去。

    一股烟尘洋洋洒洒深邃博大地,好似风卷残云,正向着大寨方向,疾速飞奔而去。

    那些寨中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,只看见黑暗中烟尘四起,锣鼓震天,喊杀声响成一片,此起彼伏,震人心魄。

    由于高郅他们的攻击速度极快,山骊上的袁军,仅仅匆忙仓促的放了一拨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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